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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6章 除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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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566章 除害

    司行霈身手利索,摸出两杆长枪,填满子弹之后,扔了一把给顾轻舟。

    他自己则满口袋塞子弹。

    “躲到旁边。”司行霈看到了不远处的土坡,“车子锁好,剩下的枪都藏在座位底下。”

    顾轻舟接过枪,很沉手。

    司行霈很快把东西收拾完毕,然后拉着顾轻舟往山坡高地跑。

    这样居高临下,可以收拾土匪。

    顾轻舟道:“打马不能打人,哪怕打人,也只能打膝盖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时候,你还顾念着其他人的命?”司行霈笑。

    两个人绕到了土坡后面趴好。

    果然,很快顾轻舟就听到了更近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女人一边跑,一边哭喊:“救命啊。”

    而在她身后不远处,马蹄声越来越近,还有男人吹口哨的声音。

    司行霈直摇头,低声跟顾轻舟耳语:“肯定是从山寨里逃出来的,这种蠢货,不知道往小树林或者小路跑,还敢跑官道,一边跑一边喊,过家家呢!”

    “人家也许怕黑。”顾轻舟道。

    “命都没了,还怕黑?”司行霈再次摇头,“轻舟,这种人蠢得很快乐,你也可以学学。”

    顾轻舟掐了他一把。

    司行霈被她掐得反而高兴了。

    离他们车子还有几百米远的时候,这个逃亡的女人,终于被七八个手举火把、骑马而来的男人围住。

    男人们哈哈大笑。

    “这娘们儿,嫩得像豆腐,没想到跑这么快!”

    “大哥说了,抓到之后,赏给兄弟们都尝尝鲜。”

    那人说着话,就弯腰摸了下女人的脸。

    女人吓得大叫,躲又躲不开。

    她的上衣被撕了一块,能遮胸就遮不住肚子,能遮肚子就顾不上胸,男人们看得心痒难耐。

    “救命啊,救命啊!”女人哭腔的声音都嘶哑了。

    土匪们都骑在马上,哈哈大笑。

    顾轻舟看着这场景,早已是满腔怒火。

    她瞄准了一只马的前腿,稳稳开了一枪。

    马猛然往前栽,把马上的人摔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什么人!”

    几名土匪,个个面色骤变:“谁?哪个道上的朋友?”

    那个女人,这会儿反而机灵了,抓住空隙就要跑。

    “哎哎,快看住她!”有名土匪去追。

    顾轻舟再次放了一枪,打中了他的马腿。

    土匪同样被摔下马,半晌没爬起来。

    女人跑得很快了,一直往前:“救命啊!”

    她这是吓坏了之后,下意识的嘶喊。

    “愣着做什么,快追啊!”年长些的土匪急眼了。

    他自己打马而去。

    司行霈则瞄准了他,一枪打穿了他的额头。

    他摔下来,血沿着脑门流淌,当场死亡。

    剩下几名土匪,个个吓得脸色惨白。

    “是哪路军爷?”他们看出来,对方是个神枪手,不知藏在哪里,肯定是当兵的。

    顾轻舟则看了眼司行霈:说好的不杀人呢?

    司行霈悄声做了个口型:“土匪呢,都该杀,没事。”

    土匪杀人越货,从来不会手软。就像方才逃跑的女人,她的丈夫或者父兄,肯定是被杀了,她被劫持。

    司行霈对该杀之人,素来不留情面的。

    顾轻舟就收回了视线。

    “瞄准了打。”司行霈道,“把他们全部打死,你就等于为民除害了。”

    顾轻舟的心,稳稳往下沉。

    她猛然抬高了枪管,瞄准了一名土匪的心脏。

    一枪下去,那土匪一脸惊悚的摔下马。

    土匪呢,他们经常打劫手无寸铁的路人!

    这个年代的土匪,没一个手上不沾血的。

    “好样的!”司行霈的情绪,逐渐激动起来,血让他异常兴奋。

    他站起身,往前走几步。

    那些土匪终于发现了他们。

    他们都没有带枪。一来山寨根本弄不到太多的枪,要用在关键时刻;二是大半夜的出来追个女人,他们也当出来撒泡尿,猫捉老鼠玩,完全没装备自己。

    “军爷……”土匪想要谈判。

    司行霈的枪,快速射击。

    其他土匪想跑,一个个不是马中枪就是人中枪,全部被打倒。

    他的枪法精准。

    顾轻舟跟着他走上前。

    地上还有两名土匪,只是膝盖受伤,没有被打死。

    司行霈举起了枪。

    顾轻舟道:“唉,算了吧?”

    司行霈冷哼:“妇人之仁!我每次为了剿匪,不知花费了多少时间精力,也不知多少商人或者无辜路人葬送在他们手里。”

    说罢,他将地上的两名土匪也给毙了。

    官道上,一下子多了八具尸体。

    司行霈看了眼,他们个个带着刀,身上没什么值钱的。

    顾轻舟看着这些人,她没有恼怒,也没有怜悯。

    她很麻木的想:“这是为祸的土匪。”

    她的心态,早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极大的改变,她会从大局去考虑生死,不再拘泥于个人。

    顾轻舟看着,还是撇过了脸,到底不够老辣。

    她和司行霈回到了汽车旁边。

    这么一闹腾,死了这么多土匪,顾轻舟的心情,好像稍微回转了几分。

    她对司行霈道:“回岳城吧。我知道你忙,我也很忙。”

    司行霈道:“好。”

    又问她,“饿不饿?”

    顾轻舟说不饿,司行霈的呼吸却很急促,他似乎进入了一个极其亢奋的状态。

    他用力把顾轻舟按在车门上。

    顾轻舟想起不远处的尸体,想到这荒郊野外,当即恼了:“你变态啊,你居然……”

    司行霈不管不顾,使劲亲吻她,手从她宽大的衣襟里滑了进去,又搓又揉,死死抵住顾轻舟。

    良久之后,他才慢慢安静下来。

    他松开了顾轻舟。

    顾轻舟的唇被他吻得有点发麻。

    “上车吧。”司行霈深吸几口气,才对顾轻舟道。

    顾轻舟沉默了片刻,最终还是问他:“司行霈,你是不是生病了?”

    他见血失态的情况,顾轻舟也不是第一次见。

    从前是不关心,后来是没遇到,慢慢疏忽了。

    “你这毛病,应该找个医生看看。”顾轻舟道。

    司行霈伸手摸了下她的脑袋:“我什么毛病也没有。”

    她想起自己和他第二次的见面。

    那次,他也是极度亢奋无法自控,带着她去了趟堂子。

    其实,那天他可以侵占她的,她那么软弱任由他宰割,然而他没有。

    顾轻舟现在才想起,从很久之前,司行霈就给予了她最大的仁慈。

    那时候,他还没爱上她。

    顾轻舟伸手,握住了他的手,低声道:“我也觉得你没毛病,可是我担心你。”

    司行霈心中温暖:“真乖!”

    他发动了汽车。

    路上,他们遇到了那个疾奔的少女,她还在求助。

    司行霈没有停车的打算。

    顾轻舟看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司行霈道:“我们已经救过她一次了,假如她没命活下去,那是她的劫数。”

    顾轻舟没反驳。

    于是,他们的汽车绕过了少女。

    少女看到汽车,似乎很想拦下车,却被那丝毫不减的车速吓到。

    她不怕汽车!

    看这个样子,她应该是常坐汽车的,估计是富商家的小姐吧?

    “此处离南京比较近,她也许是南京人吧?”顾轻舟回眸看了眼那少女。

    司行霈道:“不与我们相关。”

    他们的车子,这次路过扬州时,顾轻舟主动提出来休息。

    司行霈带顾轻舟去了家饭馆,两个人吃了饭。

    在雅间里,司行霈问顾轻舟:“还想知道更多的秘密吗?”

    “你会告诉我吗?”顾轻舟反问他。

    司行霈笑道:“等你求我的时候!”

    他不会轻易说出口的。

    顾轻舟也不会轻易去问,他们似乎都没有做好准备。

    司行霈对她道:“轻舟,你可以做我的妻子,夫唱妇随,这样你就知道自己是谁,未来在哪里。

    你十六岁的时候,我就遇到了你。轻舟,我可以是你的过去、你的现在、你的将来……”

    顾轻舟打断他:“吃好了吗?吃好了上路吧。”

    她的师父是叶赫那拉家的家奴,能说明她不是顾轻舟吗?

    不能。

    可司行霈杀了他们灭口,反而证实了另一种可能性。

    顾轻舟不能想。

    她不敢碰。

    “我想回去。”顾轻舟道,“岳城需要我!”

    司行霈摸了下她的脸。

    他们俩杀掉的土匪,正是当地叫人闻风丧胆的惯匪,不知谋杀了多少人命。

    他们平日里打劫商队,偶然打劫村庄,附近村子的妇人少女,全部被掳到山上。

    那些妇人,没有能活过半年的。

    作恶多端的惯匪,官府也没办法,根本没有财力去清剿,百姓们痛苦不堪。

    一夜之间,他们死在了官道上,百姓们欢呼,纷纷说:“咱们这里出了游侠。”

    这件事,让当地的百姓高兴了很久。

    同时,当时死得罢个人里,有三个人是小匪首,山寨损失三名匪首,也是颇受打击。

    他们不知道敌人是谁,也不知对方到底打算怎么收拾他们,故而暂时蛰伏。

    于是,当地的土匪消停了好几个月。

    司行霈的举动,给当地百姓谋了福利。

    这是后话了,此后不提。

    顾轻舟随着司行霈“流浪”了两天之后,心情暂时稳定下来。

    情绪一旦过去,人就会比较理性。

    司行霈离开了岳城,回到了平城,走前千般不舍:“还要这样分离多久?”

    顾轻舟箍住了他的腰,将头埋在他怀里:“司行霈,你要有良心!”

    “对别人难说,对你肯定有。”司行霈失笑,轻轻摸她的头发。

    顾轻舟嗯了声。

    她说这话的深意,司行霈没听出来,她也不好多说。

    司行霈离开之后,顾轻舟派人去查师父的生平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有客登门。

    “少夫人,有个人自称您的师弟,想要求见您。”副官道。

    师弟?

    顾轻舟猛然站起来,又惊又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