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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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蒋司野,我不管你跟陆星难有什么恩怨,最好别牵扯到我妹身上!”阮易枫拎起他的衣襟,犹如鹰隼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蒋司野。

    而这束目光仿佛牵着蒋司野陷入一个巨大的黑暗漩涡。

    “小野,以后你就跟着李阿姨。”

    蒋母站在江河桥上,那初冬的水冰凉,她就那样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。

    年幼的蒋司野的眼里掀起一幕剧烈的涟漪。

    江河水湍急,蒋母跳下去以后,直接了无身影,顺着水流消失殆尽。

    视线转折,是他躲在楼上偷看客厅的一幕。

    那天衡京大雪封城,阮舒的父母吵架,李雨藤疯了般吞了一堆药片。

    他瞳孔强烈地紧缩。

    而阮诚南当时没反应过来,停顿了好几秒,才猛地抓起李雨藤,用力拍着她的后背,并第一时间叫了救护车。

    那时的他只比阮舒大一岁,年纪尚幼。

    她应该是如自己一般的。

    蒋司野一直这么认为,认为他们应该是一样的人。

    可是阮舒偏偏遇到陆星难,她心底的那片阴霾似乎就此褪去。

    而蒋司野的阴霾越来越重,致使他整个人变得逐渐阴鸷偏执。

    忽地被抓住衣领的蒋司野轻蔑地笑了。

    他没说话。

    阮易枫重重拧了下眉,反手松开他。

    “我们从小是朋友,我不想”阮易枫忽然看着蒋司野,后半句说不出来了。

    他不想这份友情就此破裂。

    蒋司野定定地望着他,心道:我们早就不是朋友了。

    他又笑了,苍白的面孔藏着一丝狠厉。

    ·

    郊区公寓中。

    程橙翻出一张陈年旧报,整体都有些发黄,但好在字体还能看得清。

    “这是关于蒋氏制药集团的报纸。”程橙说,她上次在收拾书房的时候,无意间发现的。

    想来这间公寓之前的老人,应该有看报纸的习惯,书房的纸箱子,摞列着好几个,里面全是未知年份的报纸。

    阮舒扫过报纸的标题,眉头一皱。

    蒋母的身影刻成黑白的颜色,定格在报纸上,那是一年冬天,江河水冰冷刺骨。

    程橙不忍看下去,别开视线。

    蒋氏制药集团因为被陆贤举报,所以一夜之间一落千丈。

    因为蒋氏担负不起巨大的赔偿款,便打算向陆家借一些资金用以周转,而陆贤也是欣然答应了,但是就是应该转账的那一天,陆贤突然反悔,致使蒋氏掀起一场轩然大波。

    那年的蒋氏被逼得无路可走,蒋母为了向索赔的群众道歉,干脆一跳了之。

    可是就在蒋母去世的第二天,阮诚南站出来,替蒋氏承担了所有的赔偿款,从那天起,蒋氏便成为阮家的附属公司,从此蒋氏放弃制药,重新开发别的产业。

    之后蒋氏归于平静,可是蒋司野对陆家的恨意,一直难以磨灭。

    看完以后,阮舒恍然明朗。

    可是她仍有一个不解。

    那就是为什么陆贤临时反悔了。

    报纸上没有答案,她无处知晓。

    程橙说:“陆星难到了吗?”

    她看向窗外的斜阳,火烧似的霞光,铺天盖地的落下。

    阮舒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程橙诧异,“你不问他么?”

    阮舒愕然,“他到了自然会给我说的吧。”

    程橙一听,似乎能理解他们为什么会冷战了。

    “小舒,你告诉我,你有主动找过陆星难吗?”程橙的问题让她感到云里雾里。

    “比如?”阮舒道。

    程橙思索两秒,温柔地说道:“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想过依赖他。”

    这个问题,问得她沉默住。

    “我当然想过。”阮舒说,眼中闪着光,明显的有些失落。

    “那你们在分开工作的时候,想念应该是要去诉说的,而不是一味地强忍。”

    程橙的话虽然没怎么听明白,但是阮舒回到家中,便立马付诸了行动。

    她主动给陆星难打去电话,对方接起来的时候,语气明显地惊喜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虽说还有些冷淡,但语气中的欣喜几乎呼之欲出。

    “你到东横了吗?”她声音糯糯的,好像在试探他还有没有生着气。

    陆星难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,很是觉得稀奇。

    “五点就到了,你现在才问。”

    阮舒微哂:“我这不是怕你还没到嘛!”

    “说吧。”陆星难道,他坐在车内,玻璃窗外是一群乌泱泱的粉丝人海。

    “嗯!说什么?”阮舒心猛地一跳。

    陆星难笑了,气息轻轻,声音似乎就落在她耳边一般,抚过耳畔,语气戏谑地说:“是不是想我了?”

    极为吊儿郎当的口吻,惹得阮舒脸微红。

    她口齿不清地说:“我……那个”

    对面传出低低的笑声,随后陆星难疑似叹了口气,可眼尾的笑意却挥之不去。

    前面开车的宋溪侨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,他从后视镜里看着陆星难,脸色无奈,又硬生生地被迫塞了一口粮。

    阮舒抓紧手机,手心紧张得冒了汗。

    纵使他们已经领过证,但是磨合的时间并不算长。

    “我是想问你,”她的调子拔高,后面又失了底气,“你还有没有生气…”

    对方似乎停顿了很久,静得能听见自己不够均匀的呼吸声。

    蓦然他说了句: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早在她抽泣着认错的时候,陆星难就已经不生气了。

    他只不过是想不通,阮舒为什么瞒着他。

    以前他认为阮舒应该是极其不服输的那种性格,但现在才发现,她的心思敏感又多疑,原生家庭对她还是造成了一些影响。

    那边的阮舒猛然放松了神经,语调也变得轻快起来:“那我过几天去看你,好不好?”

    破冰之后,两个人的心情瞬间都愉悦了很多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陆星难的嗓音温润,沙哑褪去大半,抓着手机的手背上的筋骨遒劲有力,指尖修长又干净。

    “对了……”她突然想起程橙的话。

    陆星难轻笑,“你说。”

    “你觉得我有经常找你吗?”她的口气很郁闷。

    这次陆星难思忖良久,淡声说:“在我印象中,很少。”

    而后他又道:“因为我们经常待在一个剧组,所以多与少都没有关系。”

    他的笑声清冽,一瞬间抚平阮舒充满褶皱的内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