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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玄冥和天女魃在茅草屋里畅谈许久, 直到窗外夜幕低垂, 圆月高悬,繁星满天。

    天女魃还没有要走的意思,拿起玄冥送她的木笛, 跟着玄冥学习着吹了几个音,两人嬉笑不绝。

    “二位好兴致。”

    从天空中传来这么一句话, 犹如一道雷从九天劈下。

    玄冥和天女魃都神色微变,叶云轻和水成碧也循声看去。

    只见许多光点从夜空里向此处飞来, 乍看还以为是流星雨落入了凡尘。

    那些光点在接触到地面的时候就变成了一群人, 模样各异,但都神情严肃。

    其中一个人叶云轻居然有印象,是上次她在梦境中见到的火神祝融。于是叶云轻估摸着, 他身后那些都应该是来自神界的。

    玄冥和天女魃从屋内走出, 面色凝重,知道今夜注定不会平静。

    与祝融并肩站着的男子虽为人型, 身后却背着一双乌黑的羽翼, 着实怪异。他开口道:“玄冥,天女魃,二位让我们找得好生幸苦,原来你们是躲在这个世外桃源里郎情妾意,笛声传情啊。”

    一旁的祝融却对他道:“三足乌, 天帝是派我们来拿人,少说那些多余的话。”

    看到这里,水成碧自言自语道:“三足乌, 不就是居于太阳中的神鸟吗?据说它有时会停歇在西王母座旁,是西王母的爱宠。”

    叶云轻道:“难怪他的表情那么嚣张跋扈,好欠揍。”

    三足乌冷笑道:“祝融,天女魃是你火部的神,你当然会包庇她。如果他们没有私情,天女魃又怎么会下界半年之久,在已找到玄冥的情况下却不带他回神界复命?”

    祝融被他一句话噎住,无法反驳,只好转而质问天女魃道:“别说不给你机会,今天你倒是说说,为何迟迟不捉拿玄冥,也不与神界汇报任何与玄冥有关的消息?”说完不停朝天女魃使眼色,无非是让她回答时机灵点。

    天女魃却当作没看见,把双手环抱在胸前,冷哼一声,道:“哪有什么理由,我就是不想干这个差事了,不可以吗?”

    祝融差点被气得鼻子冒烟,三足乌抚掌大笑,随后笑脸一收,正色道:“今日我等奉天帝之令,捉拿罪神玄冥及天女魃,你们最好即刻束手就擒,否则可别怪我们等会儿下手太狠。”

    “等等。”玄冥忽然道,“其实这半年来都是我用诡计将天女魃囚禁于人界,她才无法回神界复命。我愿意跟你们走接受一切惩处,只求你们不要强加罪名于她,放她一马。”他说完突然重重跪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天女魃伸手去拉玄冥,“你疯了吗?尽胡说八道。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决定!”

    三足乌不耐道:“你们也别互相推让了,天帝有令,要将二位一同拿下,一个都不许少。”他朝着身后的天兵一挥手,“给我上,把他们都拿下!”

    说时迟,那时快,两边战作一团,过招之间迸射而出的光亮将天空照得亮如白昼。

    叶云轻和水成碧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,他们也知道这记忆里的攻击应该并不会让真正伤到他们,一切都只是眼睛能看到的影像而已,但出于本能还是尽可能避开。

    只听一声大喝,祝融身披红焰朝天女魃冲来,到底是火部最高地位的神明,不多时就让天女魃处于下风。祝融掏出一条火焰鞭,将天女魃给死死捆住,小声对她道:“我让你下界尽量说服玄冥听从天帝的命令,若他实在不愿意再捉拿他,可我没让你他攀上交情、沆瀣一气呀!今天你就少添点乱吧,在旁边观战,不许插手!”他看似束缚天女魃,实际上是在保她远离战火。

    “放开我!”天女魃使劲儿挣扎,缠住她的火鞭反而越收越紧。

    “你在这冷静地反省一下吧!”祝融丢下这句话,转头重新加入到战团中。

    另一边,玄冥以一敌多,受多位神明围攻,已逐渐吃不消。

    围观这场战斗的叶云轻和水成碧不自觉地为玄冥捏着汗,尤其是水成碧,莫名心跳加速,热血沸腾,像是他自己在迎战一般,难道是被这场景唤回了一些记忆吗?

    三足乌趁玄冥不备,背后黑翼一抖,数只羽毛齐齐飞出,尖如利刃地在玄冥背后擦过。

    玄冥闷哼一声坠在地上,从背后划破的衣服里露出了黑色的伤口,那三足乌竟对他使毒。

    他原本只想找个机会带天女魃逃走,毕竟和神界追兵动真格并不明智,但这一刻他被彻底激怒,而随着玄冥心中怒意翻滚,四周开始风云涌动。

    “好,很好!”三足乌缓缓鼓掌,随之从腰间抽出一把通体银白的长剑,“天帝有令,此次捉拿罪神,若有违抗,可以斩立决。”他将剑举起对准了玄冥,“今日就由这把天帝所赐斩神剑,送你最后一程吧。”

    祝融忙道:“三足乌,是不是过分了?他们两个都罪不致死,有必要出斩神剑吗?”

    “祝融,你可是曾打败过前任水神的人,若不是你方才作战时一直刻意收敛,我们早就把玄冥拿住了。”三足乌振振有词,“你手下天女魃对玄冥网开一面,如今你也想放他一马是吗?这么多的天兵可都看着你呢。”

    祝融语塞,他已经因为天女魃背上了管教手下不利的罪名,此次天帝派他下界参与追捕就是为了让他功过相抵,他实在不能再继续明摆着和三足乌对着干。

    “三足乌,你我之间曾有私怨,你无非是借此机会公报私仇。”玄冥如墨的发丝在风中狂乱飘扬,眼中泛起犀利的蓝色,“我已经说了,可以跟你们回神界受罚,可天女魃并没有做错什么,她是无辜的。只要你放了她,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。”

    三足乌嘴角往上勾起,一字一句道:“我也说了,那不可能。”斩神剑银光陡然盛放,三足乌手一松,银剑裹挟着强大的剑气朝着玄冥激奔而去。

    斩神剑出,一剑追魂,不见血则剑不回。

    玄冥一边飞身躲闪一边召来水流结出水盾相阻,但斩神剑锐不可当,很快便将水盾穿破,继续追击着玄冥的步伐而去。

    陡然间,一个身影挡在玄冥面前,他心中一惊,抱着突然冲出来的天女魃一起往旁边滚去,但斩神剑仍是在她背后划开一道又深又长的血痕。

    方才天女魃终于挣断了火鞭,眼见玄冥被斩神剑追赶,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就挡在了他身前,这番背后疼痛如爆筋抽骨,她才觉得自己实在太傻――为什么要拿性命去救一个不过是“朋友”的人。

    斩神剑,顾名思义,能将神的元神毁灭,虽然天女魃只是背后中一剑,也足以让她元神涣散不聚,丢掉半条命。

    可是在脑中陷入深沉的黑暗前,天女魃的嘴角却挽起了浅浅的笑。

    斩神剑染了神的血液,便原路飞回到三足乌手中。大概是对天女魃舍身相救的一幕始料未及,天兵们都怔了怔,祝融更是脸色煞白,连三足乌都迟疑了一瞬,毕竟天女魃与玄冥不一样,顶多是渎职,她没有直接违逆天帝,刚刚因为被祝融捆住也几乎没有参与反抗的战斗,要是就这么死在自己手里可不好交代。

    趁着这个空档,玄冥带着受伤的天女魃一起飞速逃走了。

    三足乌此时才醒悟过来,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一个绝好的机会,气得直跺脚,随后便带领天兵朝着玄冥逃离的方向追击。

    “想不到天女魃曾为玄冥几乎牺牲了性命……”叶云轻的心中竟产生震撼之感,甚至有点敬佩她一直隐隐讨厌的天女魃了。

    她回头一看,水成碧按着自己的前额,眉头紧皱,似乎在强压着某种痛苦。

    “你没事吧?”叶云轻上前扶着他,不安道,“水成碧,我看你最近不太对劲,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,别自己强撑着。”

    水成碧定了定神,摇摇头表示自己无碍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他们所处的梦境突然呈现扭曲的样子,天空大地都混成一团,黑白不分。

    叶云轻搀扶着水成碧,倒是没感受到有什么不适,待光影都恢复正常,发现他们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。

    时间又到了白天,他们所处的是一个流水淙淙的山谷,四维青山高耸,像一圈天然的屏障。

    一个黑衣人匆匆地从他们身边走过,叶云轻认出就是之前在梦境里见过的少女巫真。

    于是两人便急忙跟上她,来到一个位于山底的山洞里。洞里燃了堆火,在火光的照耀下,可以看见平躺在石床上昏迷不醒的天女魃以及站立在一旁的玄冥。

    石壁上刻满了奇怪的图腾和咒文,看起来是巫真帮他们隐藏在此处。

    玄冥见巫真来了,忙迎上来问:“如何,药带来了吗?”

    巫真看了眼脸上全无血色的天女魃,点了点头,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子并将盒盖打开,露出盒中一粒漆黑的药丸。

    玄冥端详着那颗其貌不扬的药丸,“这就是你说的,在一个月前复活了e窳的不死药?”

    巫真道:“没错。当时众神巫一共炼出了两颗不死药,一颗已用来复活e窳,所以世上就仅剩这么一颗了。玄冥,我为了你把药偷出来,严重触犯了族规,你……连句谢谢也没有吗?”

    玄冥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着急而失礼了,急忙道:“谢谢你,巫真。”

    “我告诉过你,巫真只是我在神巫一族里的封号,就像我姐姐的封号叫巫咸,难道我的真名你已经忘了吗?”她以期待的眼神看向玄冥。

    “我记得,你真名叫咚儿,泉水叮咚的意思,谢谢你咚儿。”玄冥道,“不过我们还是先救天女魃吧,其他的事以后再说?”很明显,他没心思和巫真继续周旋。

    巫真对他敷衍的态度有些失望,强打起精神,和玄冥一起来到天女魃身旁。

    巫真伸手在天女魃额头探了探,道:“幸亏她尚在生死边缘,而不是已经死去,否则仅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没办法成功的。”她又对玄冥道,“待会儿我会对她念诵一段咒语,需要完全集中心神,你站远一些,不要走近。”

    玄冥便按她说的一直退到靠墙边而立。

    巫真将药丸塞入天女魃口中,一边手舞足蹈,慢慢围绕着石床行走,一边如唱歌般吟诵出古老的咒语。

    叶云轻对身边的水成碧道:“你听见他们刚才说什么了吗?那药是用来复活e窳的不死药,可是e窳复活后不是从神变为魔了吗?”

    水成碧神色沉重,“也许这就是天女魃后来逐渐堕落成魔神的原因。”

    叶云轻道:“可玄冥并不知道药有问题,真是造化弄人。”她越来越同情命途多舛的玄冥和天女魃。

    水成碧默不作声,他终于明白说书先生在讲e窳的故事时为什么会有种熟悉的感觉,原来在玄冥的记忆中,曾目睹天女魃经历相似的过程。

    他在心里重重的叹口气,感觉到自己好像越来越难以压制玄冥的觉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