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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1、开个玩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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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能不能全灭森洲队暂时还是个没影的事,但从当日下午开始,原本只在远处包围的宇宙虫竟再次开始不断增加。巨大的圆球中源源不断地飞出青铜色的巨虫,宛如蚯蚓一样、在宇宙中迅速穿梭。

    随着这些虫子的增长,舰队上的众人也越发紧张起来,而在南炎队消灭掉军方高层之后,作为最高指挥官的郑吒四人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军队的主心骨。在这里头,郑吒虽然军衔最高,但真正能够操控全局的却只能是智者楚轩。

    “客观上的说,这应该是主神给轮回小队的一个机会。在虫族使用了特殊手段屏蔽这块区域信号交流的现在,舰队根本无法联系地球联邦。基本上,这只舰队可以说是完全属于我们的了。”楚轩淡淡地扫过巨大的屏幕,随手抓了个苹果一口一口地啃了起来。

    郑吒可没这么悠闲,他一听到楚轩说话,鸡皮疙瘩就纷纷站起。他慌忙止住吃了几口之后、又打算开口继续的智者,来来回回地走了几圈、最终还是忍不住地焦急说道,“你一定又有什么恐怖的计划吧!我说过无数次了,决不允许你拿大家的性命去冒险!赌徒式的作风我从来都不喜欢,以你的智慧不可能想不到更稳妥的方式!”

    楚轩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,依旧不紧不慢地啃着手上鲜艳的果实,“我从来都不进行赌博,所有的计划都会超过五成的把握。”

    言下之意,只要成功率超过五成,对楚轩而言就不是赌博。

    郑吒嘴角抽了半天,最终只得无力感叹,“我懂,我明白,在最小的风险里取得最大的利益。但拿舰队攻击那个大破球也太夸张了吧,就算是s级任务也不行!我以队长的身份判断这个行为太危险了,绝不能做!”

    楚轩点了点头,将被郑吒盯得死死的战斗分布图拨到一边,甚至在那灼灼的目光之下还能从容地丢核擦手,直到队长大人几乎跳脚的时候才淡淡说道:“首先纠正一点,这个任务不会是s级,最多只能是a级或者双a级别。而且经过计算,用舰队强行进行攻击成功的几率只有两成,除非我们事先给罗甘道配上高达。”说到这里,楚轩微微一顿,就在众人稍许松了口气的同时,他又推眼镜继续说道,“但是除去舰队战斗,我们还有别的方法。习雨可以使用魔法储存空气,保证自身周围的温度。再加上战舰上还有刘哲接应,一举冲到肉球附近进行破坏,以他的战斗力、成功率还是很高的。”

    这个发言实在太过骇人,包括习雨本人在内,所有人震惊地瞪大眼睛,而零点更是顿时满脸刷白。

    “楚轩你……”话题中心的少年眨了眨眼,脑子里迅速转过数千种自己可能会遭楚轩舍弃理由,然后再将这数千种理由一一除去,最终只留某个匪夷所思的可能卡在嗓子里,想说,却一时没法说出口。

    “楚轩!你开什么玩笑!”就在这僵硬无比的气氛之中,郑吒的怒吼就如惊天一炸,南炎队的队员均都一晃,最小的精神力者更是差点哭出声来。只见那个平日里看着很好说话的队长大步跨出,狠狠抓住智者的衣领,赤红的眼里更是带着抹不去的痛苦与失望,“我说过,不允许随意牺牲任何的队员,不允许将任何一个队员的安危当作赌注!我本以为你已经开始明白,但没想到……没想到……”到此,郑吒竟再也说不下去,只是一味咬着牙关、浑身上下都在颤动。

    而被抓着的智者却满脸莫名,因为呼吸不畅、他的面色有些微红,却不影响他皱眉思考。他默默地看着郑吒,分析了许久发现无果,最终选择提出疑问,“没错,我确实是在开玩笑。只是我不太分得清一般玩笑的轻重,得到这样的反应,表示这个玩笑开得太重了吗?”

    显然,这句话比方才要将习雨丢去宇宙的言论惊人百倍,室内众人无一不是脑子罢工,瞬间空得一无所有。郑吒这会儿就和被人定住了似的,呆呆傻傻地杵在原地,楚轩见束缚着自己的爪子松了不少,便自发自主地退开半步,开始整理被弄乱的衣领。

    “据我观察,张杰和习雨开玩笑的时候一般都不符合理论和逻辑,甚至多数还会词不达意。至于其他人,比如你,郑吒。在开玩笑的时候,行为上还会十分粗鲁,并且提出一些常理上绝对无法做到的要求。我将这些要求视为比喻和假设……”

    刚开始的时候,楚轩的声音微微发哑,但很快便伴随着时间而恢复平常,那语调依旧如旧冷静、甚至没有为郑吒的行为产生半点愤怒和委屈。反倒是郑吒越听越是内疚,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将楚轩打断,按着他的肩膀愧疚地道歉,“抱歉,对不起!”

    “呃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因为我上次说的话吗?”郑吒万万没有想到,在看到习雨和张杰相处的时候,自己“在得到感情之前你也要先学学为人处世,比如和人开开玩笑多好”这类不负责任的发言居然会被楚轩记住,甚至认认真真地进行思考,认认真真地尝试学习。

    而自己……自己却……

    “那个……”异样的气氛充斥着整个舰桥,某个被殃及的池鱼再也忍受不了地开口,最终在两个指挥官的漠视中尴尬地扭头,“张杰,”他叫着自己的万年损友,被叫的对象苦大深仇,“以后,我们一定要严肃正直,玩笑少开。“

    这个时候,谁也没有去吐槽楚轩的玩笑开得太过真实,谁也没敢抱怨那内容着实过分,当看到自家队长那满心喜悦和鼓励的表情……他们深深地意识到未来真的……

    ……很黑暗……很黑暗……

    “总之,全速前进吧。”决定将两个人暂时剔除于脑海,习雨索性帮楚轩下达命令,“我们还有四天的时间,不论最终的任务是什么,最好在那堆虫子攻击之前先一步抵达探戈幽灵星。”

    和感性的队长不同,习雨说话的时候楚轩显然在听,他虽然不理解郑吒到底在折腾什么,但也没有主动反抗。基本上,当楚轩没有反对的时候,中洲队的众人也已习惯听从习雨的意见,但南炎队一行则不然,他们无不疑惑地看着同盟队中唯一的少女,显然有些理不清头绪。

    “大姐姐不是精神力者吗?”年纪最小的雪铃儿显然最不擅长遮掩心事,她扯了扯习雨的衣角,脆生生地问道。

    习雨眨了眨眼,很快就明白南炎队迷惑的原因。一般队伍中,精神力基础值高的多数为女性,而兑换精神力技能的分值又格外的高,所以大多数队伍的精神力者都不具备战斗能力、往往被严密地保护起来并不参与战斗。

    满脸无语地看着肌肉结实、时常参与战斗的张杰,习雨无法否认,自从遇到南炎队的那刻开始,自己就和个花瓶一样、溜溜达达地什么也没干过……如果詹岚还在……

    连忙打住方才的假设,习雨不动声色地去看楚轩,而楚轩则在听到疑问时默默地推开郑吒,很是平静地走开口说道,“习雨不是精神力者,他是战斗人员。”

    对于盟友,必要的保留虽然需要,但绝对会暴露的部分则不在其中。

    中年壮汉李查德点了点头,他拍了拍咬着下唇的阿雅,两人一同退到旁边。姑且不谈两人的话题,在两个队伍将一切准备妥当之后,战舰距离幽灵星仅剩十多小时,而重重包围在外的宇宙虫子则陆陆续续开始进攻。单体的宇宙虫虽不能造成多大伤害,但面对拥有绝对数量的敌人,断后的部队很快便被迅速摧毁。

    只是这些都无法动摇楚轩,他点了点桌子,在对比了几次监控画面后,很快做出了最为准确的判断,“所有战舰一齐降落,目标,探戈幽灵星。x3至x5行至p3地点,发现宇宙虫族立即发射弹幕攻击。”(弹幕……)

    郑吒愣了愣,他虽然全心信任楚轩的智慧,但还是在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将满肚子疑问全数倒出,“全体降落是因为到地上更安全吗?我也看了好几次录像,包括它们吐出电浆球时的嘴部放大画面,但还是没有明白这是为什么?”

    楚轩深深地看了郑吒一眼,随后扭转回来、继续盯着反馈数据淡淡说道,“你想不明白是正常的,虽然思维活性已经增加,但基础的知识量却不是一时能够弥补的。”

    言下之意,就算变聪明了没文化依旧还是没文化。——郑吒听闻默默流下两行泪。

    但楚轩的解释并没有停,甚至比平时显得更有耐心,“如果没有粘膜包裹,在大气层中,这些电浆球只会与大气摩擦然后消失。而宇宙中的温度不允许粘液包裹的存在,因此当我们降落到地面上,唯一要面对的只有地面上的那些,以及……”

    森洲队!

    这个观点第一部分很快就得到了证实,再被数十万虫族包围的时候,联军的军官们更是慌乱起来。众人只看着楚轩声情并茂……好吧,在言语上进行了诱导之后,迅被收买得服服帖帖一行军官,均都在内心为他们鞠了把同情的眼泪。

    舰队逐渐听令下降,中洲和南炎几乎是在同时听到主神提示的声音:“三天内保护人类七大军事基地,每丢失一处,所有成员扣除1000点奖励点数,且立即进行;每守住一处军事基地,所有成员得到1000奖励点数,三天后进行统计。若七座军事基地完全丢失,则该团队所有成员全部抹杀。”

    这个任务显然是将中洲和南炎绑在了一起,提示结束的同时,众人均将视线集中在楚轩身上,就连阿雅和李查德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“说起来,你们队的玛尼尼和箩丝在军方高层过来的时候,是不是就乘船离开了?”好似突然想起什么,楚轩看着阿雅好奇地问道:“收到死亡提示了吗?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阿雅毫无保留地回答,“他们通知过我,就在当天清早离开了舰队,怎么了?”

    楚轩拿着苹果,瞥了一眼旁边的习雨。习雨愣住,在心里轻轻皱了皱眉,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,凑到他身边嬉笑地说道:“你们不觉得主神很阴险吗?”见到众人皆是疑惑,便勾着嘴角开始解答,“最初,他给我们的任务明明是活到时间结束为止,这时候其实等同给我们提供了许多的选择,比如……控制宇宙飞船朝与剧情毫无关系的地方行驶、甚至离得远远的,直到任务时间结束。你看,当时那里有足够的我们活上许久的食物和完好的氧气制造仪器吧,而飞船中的军人对我们更是不值一提。”

    言毕,南炎队员都是一怔,他们或许早就想到这个方法,但却没有人真的去检查飞船的设备。如果说这人不是最早就打算临阵逃脱,那便绝对事事周全、心思慎密。

    知道楚轩打算在之后几日里让他看着南炎队,此时正是博得认同的时候,习雨随手一划,众人之间便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显示光屏,“这里是我们中洲队最早抵达的位置,这里是虫星。你们想,如果我们在其他地方晃荡的时候,主神突然发布这‘最后三天’的任务……”他没有直说最后的结果,但众人当然联想得到,温度适宜的舰桥之中,众人背脊阵阵发凉,而阿雅和罗甘道几人更是面色发白、微微冒汗。

    在这一个个的恐怖片之中,主神不仅在发布任务,更是设计了种种陷阱,越是胆小、越想逃避,则越容易遭到淘汰而死亡。而正因为中洲和南炎两队都有自己的智者,才不致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,如此可见,对于一个轮回小队而言,智者的存在是多么重要。

    阿雅和李查德默默地将其记了下来,再次坚定了复活尼奥斯的决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