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得打起精神!
我约见宇文邕,我跟他说,“伽罗退婚后,你同伽罗向我道谢之日,你曾提点和太师交往过密?你是不是知道我同太尉大人有关系?”
他看着我,喝茶的手一顿,没想到我开门见山说这个:“我并未看到,我猜到的……”
他又顿了顿说:“先喝杯茶缓一缓”,他起身给我倒了一杯茶:“你找我什么事?”
宇文邕心细如尘,知道我将要说的是,让我难以启齿,让我喝茶缓一下。
“杨坚曾问我怎么把他从狱中救出来,我说我求了你帮忙…”我又喝了一口茶,补充道“说了也可能没帮上…”
宇文邕眼睛睁大一下,喝茶的手也多住,低垂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我。
“我不想让杨坚知道是我求的宇文护,我不希望他知道我和宇文护的关系。我觉得很难堪…呜呜呜”我止不住的哭泣。
他想伸手拍拍我后背安抚我,又放下了,我的哭泣让他很无措,不知道该怎么安抚我。他忙说,“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,杨坚前几日,曾向我道谢问过我这个事,我只说你的确求过我,我也曾跟宇文护说了几句,至于有没有帮上就不知道了。”
听到他的话,我感觉更加羞赧,哭的更凶了。
宇文邕继续安抚我,“好了可以不哭了嘛…乱世谁都不容易,况且女子的清白从不在罗裙之下!”
我慢慢止住了哭声,继续提出,“后面如果有可能,还希望你能帮我多遮掩…”
“这是自然,你是伽罗的姐姐,我定会帮助你。”宇文邕笑意收敛。“你和太尉有可能还是尽快断了吧……如果有事需要帮忙,尽管找我!”
“我和太尉,我不过是太尉闲暇时间用来解闷的!”我起身给他行了一个谢礼“谢谢你妹夫,你说的我记下了!我和太尉那边估计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周旋。”
“府中还有事,我就不叨扰了!”
我垂着眸,指尖攥紧裙摆,将未干的泪痕掩在袖间。谢礼的动作虽轻,却带着几分孤注一掷后的松弛——宇文邕的承诺,是我在情爱迷局中捞到的第一根浮木。转身时,裙摆扫过廊下的青苔,沾了些微湿意,恰如我此刻看似平静、实则暗潮涌动的心绪。
走出宇文邕的府邸,春日的风带着料峭寒意,吹得我鬓边碎发乱飞。我抬手将发丝别到耳后,指尖触到耳廓的微凉,才惊觉自己竟已不再是那个只会对着宇文护流泪的痴傻庶女。刚才在屋内的哭泣,半是真情流露的羞赧,半是刻意为之的示弱——宇文邕仁厚,又与伽罗交好,唯有让他窥见我的窘迫与难堪,才能换来他毫无防备的相助。
杨坚那边,有宇文邕帮我遮掩,总算不必担心私情败露、沦为笑柄。可宇文护……一想到那个男人,我心口便一阵发紧。他是柄最锋利的刀,能斩开独孤般若的权势,却也能轻易将我凌迟。我与他之间,从来不是“断了”就能了结的——他的占有欲、我的求生欲,早已缠成了死结。
眼下,我能做的,便是借着宇文邕这层庇护,在宇文护与独孤般若的棋局中,悄悄为自己挪一步棋。或许,我可以利用杨坚对我的感激,或许,我可以借着伽罗的关系,在朝堂之外寻得更多助力。
回到府中,侍女见我神色平静,不再是往日的愁眉不展,不由得松了口气。我坐在梳妆台前,望着铜镜中眼底仍带红丝、却多了几分坚定的自己,缓缓勾起唇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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