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临川大剧院的音乐厅内,最后的音符如一滴清露,从琴键滚落,在绝对的寂静中摔得粉碎。
余音缭绕,灯光聚焦在舞台中央。
任佐荫缓缓从琴凳上起身,面向观众席鞠躬,掌声如潮水般涌来,她却只觉得那声音遥远而模糊。指尖还残留着琴键的冰冷触感与激烈震颤,可心,却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,只剩下一片疲惫的荒芜。
连续数日的失眠,惊惧,几乎榨干了她的生命力,苍白的脸色即使用妆容修饰,也掩不住眼底深处的空洞与涣散。
巴赫的恰空舞曲。
结构精密,内敛,孤独。
演奏时,那些无法言说的绝望,依旧不受控制地从指尖逸散出来,为理性的乐章蒙上了一层悲怆的底色。
……
她快步走回后台,将喧嚣与赞誉关在门外。化妆间里空气凝滞,任佐荫瘫坐在镜前,望着镜中那个眼神黯淡的,陌生的女人。出国远走的念头再次浮现——可任佑箐那张带笑的脸。
她无法想象她会有什么手段把她留下。
“叩。叩。”
轻柔而节制的敲门声响起,打断了她沉沦的思绪,任佐荫深吸一口气,勉强打起精神:“请进。”
门被轻轻推开。映入眼帘的,是一位气质斐然的女子——
她穿着一身质地柔软的素色亚麻长裙,外搭一件同色系的薄针织开衫,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一头柔顺银灰色长直发,并未束起,而是披在肩后,衬得她纯粹的东方黑色眼眸沉静又温润。
那女人五官清秀舒展,没有任何锐利的线条,年龄约莫叁十出头,周身却散发着令人舒服的宁静与祥和。
“抱歉打扰您休息了,任小姐,”女人轻轻点了点头,上前一小步,“您的《恰空》…是我听过最动人的版本之一。”
“以前我一直觉得钢琴演奏不出恰空的味道,现在听了您的版本,我才觉肤浅。”
,真诚。
任佐荫接过名片,“心理学教授”这个身份让她心尖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。
她讨厌。
能够看穿别人的人。
但戴铖溟的目光太过坦然温和,那双纯黑色的眼睛里只有纯粹的欣赏与善意的理解,让她升不起反感。
“戴教授过奖了。”
任佐荫垂下眼帘,避开那赤诚的目光,
戴铖溟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疲惫与一丝不易接近的疏离,目光落在任佐荫微微颤抖,放在膝上的手上,语气变得轻柔。
“任小姐,需要安静地独处一会儿么?”
沙漠中的一片绿洲。
但不能。
她看着戴铖溟,看她静静地站着,嘴角噙着那抹清浅的笑意。
“您下次在国内还会有个人演出么?我听说您是打算回国定居了?”
“…不确定。”
她抬起眼,深呼吸,挤出一个笑。
——化妆间的门被再次推开,没有敲门。
任佑箐走了进来。
她穿着紧身的黑色高领毛衣,头发在脑后用夹子夹起,几丝碎发垂落,臂弯里随意搭着一件风衣,增添几丝随性的成女魅力,另一只手则捧着一大束极其醒目的,深紫色的鸢尾花。
黑色的布料勾勒出纤细却有力的腰肢,袖子被挽到小臂,露出其间一颗清晰的痣。她的目光先是精准地落在坐在镜前的任佐荫身上,琥珀色的眼眸里瞬间漾开一丝极淡的喜悦,随即,又敏锐地捕捉到了房间里另一个陌生的存在。
任佑箐的视线极其自然地,扫向站在一旁的戴铖溟。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短暂相接,随即,任佑箐便像掠过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般,极其自然地移开了目光,仿佛戴铖溟根本不存在。
她径直走向任佐荫,将手中那束浓烈得近乎妖异的紫色鸢尾花递到她面前,声音是惯常的,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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